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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節課下課,吃午飯的時間。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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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喬如松是無力再管這件事情了,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彭麗不是近幾年才這樣,她和喬建軍結婚後沒多久,就吵著要分家。

她當時的意思是喬晉庭沒有成家,而喬建軍成了家,開銷更大,喬如松的存款,應該多分一點給喬建軍。

後來如她所願的分了家,喬晉庭的生意越做越大,她也鬧得越來越厲害,不管是明裏暗裏,都是說喬如松把錢全部給喬晉庭了,而喬建軍,連個零頭都沒有分到。

彭麗和喬建軍的婚姻,可能一開始就註定會有結束的一天,彭麗的氣場,也實在和喬家人不符。

慕林夕跟在喬晉庭的後面,等彭麗出去了後,喬晉庭叫慕林夕進去安撫安撫喬老爺子。

“他們的事情你別聽也別去管。”

喬晉庭站在床邊,這話是對喬如松說的。

他躺在床上,泛黃的眼睛一眨不眨,但是喬晉庭知道他聽進去了。

這樣的事情,別人也管不了,在金錢這一方面,彭麗就像一個無底洞,用遠都不會得到滿足。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去理她。

至於他們的家庭矛盾,一開始的那幾年喬晉庭也會解釋,但是彭麗那樣的人,只會相信自己認準的事情,別人的解釋在她面前,永遠都是蒼白無力的,後來,只要不過分,喬晉庭就對他們的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195 晚上幫你打一針

窗簾拉開了一點,有淡淡的陽光照進房間裏面。

房門關緊了,外面彭麗的聲音還是能聽到。

這樣的場面,大家已經都不陌生了。

和喬如松說完話,喬晉庭便出去了,他們兩個人在外面吵,其實與其說兩個人吵,倒不如說彭麗一個人吵,這樣的場景,喬建軍永遠是忍氣吞聲的那一方。

“我今天先把話撂在這裏,你要繼續和那個女人搞在一起我可以不幹涉,但是你必須先和我覆婚!”

彭麗大概就是這樣一個奇葩,之前說死都不會和喬建軍離婚,但是喬建軍和外面的那個女人從一開始的偷偷摸摸到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她心裏咽不下這口氣,主動提出離婚,現在知道喬建軍要和那個女人結婚了,她又開始後悔了。

其實兩個人的感情早就沒有了,讓她放不下的,是喬家的錢。

如果兩人覆婚,以她正宮的地位,至少能掌握喬建軍的經濟大權,還能在喬家這邊撈一點。

一直把喬金川搬出來,以一副大公無私的形象鬧,打的什麽鬼主意,也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

喬晉庭單手插兜走到樓梯旁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面,實在是不想靠近那兩個人,“這裏不是婚姻調解所,以後這種事別往這邊跑。”

他淡淡的說完,提起步子就往樓上走。

沒人理,就像一個拳頭打在棉花上,彭麗的氣焰一下子消了不少。

在喬家上演的這場鬧劇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的,慕林夕從喬如松的房間裏面出來時,外面已經沒有人了。

十七懶洋洋的趴在有地毯的地方,見到慕林夕,當即屁顛屁顛的跟在她的身邊。

蹲在身子摸了摸了給十七順毛,慕林夕有點心不在焉。

彭麗和喬建軍已經離婚的事情,她是剛剛才知道的。

自從喬金川知道了她和喬晉庭在一起後,每個星期的星期五,再也沒有打過電話來了,最後一次通話的時候,她知道他很受傷,或許,喬金川在雲南呆著的支柱就是她,但是現在,她跟了別人……

慕林夕真的不知道他回來後要怎麽面對他。

現在他的家支離破散,而他卻身在遠處不能回來。

她不知道到時候喬金川是不是會恨她。

擡頭朝樓上看了一眼,她覺得,應該找個時間和喬晉庭說說喬金川的事情了。

既然兩個人在一起了,就應該一起面對這樣的事情。

被剛剛那場鬧劇影響的情緒沒有持續很久,吃完午飯後,慕林夕去了書房覆習要考試的科目,沒過多久,喬晉庭推門進來。

擡眸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但是心思已經不在課本上了。

“今天特意為了陪你沒去公司,你真的不打算理二爺了嗎?”

喬晉庭坐在她的旁邊,說的好無辜的模樣。

慕林夕伸了一下懶腰,躺在了沙發上面,頭枕在他的腿上,“是你不來找我的。”

“怕你再把我趕出來。”

男人靠在沙發靠背上,慵懶隨性,骨節分明的手落在她露出一截的腰部皮膚上面。

慕林夕長吸了一口氣,覺得有點困,心裏不禁腹誹他,他臉皮這麽厚,只要他不想走,她哪裏趕得走他。

動了動身子,把他在她腰間油走的手拿開,握著,揚了揚下頜,“只要你不欺負我,我就不會趕你走的。”

男人笑了笑,似是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茶幾上面放了兩盤水果,他傾身用牙簽插了一塊給她吃,“坐起來。”拍了拍她。

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還是很聽話的坐了起來。

看著他把手伸進沙發縫中摸索,慕林夕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把手裏的牙簽仍舊垃圾桶裏,就看到他從沙發縫中拿出來的東西。

“你怎麽沒扔掉啊!”

她真是又氣又覺得搞笑,直接搶了過來,想扔進垃圾桶裏,但是一想,不能扔在這裏,起身,想到外面去,但是被男人強勁的大手一帶,她坐在了他的腿上。

“為什麽要扔掉?”

喬晉庭語氣很不解。

頸窩是男人溫熱的氣息,撩得慕林夕有點心癢癢。

“不扔掉給你穿嗎?”慕林夕沒好氣的說著,把那套情趣nei衣在他面前揚了揚,她看著這東西就覺得全身起雞皮疙瘩,要她穿上,她是做不到的,朝他翻了個白眼,“我們少一點惡趣味好嗎?”

“你都買了,說明你當時是想穿的,別不承認,你就喜歡惡趣味。”

“我沒有。”

慕林夕的聲音瞬間弱了下去。

喬晉庭從她手裏拿過那兩條小小的布料,在她耳邊說了一句什麽,慕林夕的臉直接紅到了耳根,惱羞成怒的拉他,“你還是出去吧,你在這我沒法覆習。”

“我這次沒欺負你啊。”

他沒有要起來的意思,慕林夕根本拉不起他,喬晉庭稍微一用力,她又再次坐在了他的腿上,這次是面對面的坐著。

“現在把昨天沒對你做完的事情做完怎麽樣?”

男人濃眉一挑,手貼在她的後腰上面,把她壓向自己。

“什……什麽沒做……唔……”

慕林夕兩只手撐在他的胸口,下意識的閉著眼睛,太過突然,覺得呼吸不過來了。

對慕林夕來說,這並不是一個很享受的吻,趁他松開她,她連忙將身子往後傾,用手捂著嘴巴,眉頭緊擰,“疼。”

“怎麽會疼?”

喬晉庭表示不解,接個吻而已。

“被你氣的口腔潰瘍了,而且這兩天在長智齒,發炎了。”

捂著嘴巴,說話的聲音悶悶的。

“我看下。”

喬晉庭拿開她的手,托著她的後腦勺,眉心蹙了一下,又松開,“晚上幫你打一針就好了。”

“你會打針,我怎麽不知道?”

慕林夕從他的腿上下來,喝了一口水,轉頭問他。

“是個男人就會。”

“……”

慕林夕看著他,楞了幾秒,一口水咽下去,這次沒有噴他一身,自己劇烈的咳嗽起來。

“期待也不用這麽激動吧。”

喬晉庭有點忍俊不禁。

不知道是因為咳嗽,還是被他氣的,慕林夕滿臉通紅。

平緩下來,嗓子還是有點不舒服,深吸了幾口氣,沒有表現出來很氣憤的模樣,淡定的傾身拿起水果盤裏面的牙簽,朝他一笑,“針比牙簽還細。”

“……”

看著她手裏的那根牙簽,喬晉庭嘴角僵了僵,這次輪到他無法反駁了。

自己挖了個坑,自己跳了下去,這能怪誰?

慕林夕低著眼眸,朝他某處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這種不屑的表情實在是太傷一個男人的自尊了,喬晉庭當即就怒了。

“太久沒有做了,不記得他的尺寸了是吧?!”

他直接把慕林夕壓在了沙發上,慕林夕看著他面色鐵青的模樣,心裏真是說不出的暢快。

“記得啊,我昨天不是摸過了嗎?你自己說是針,我有什麽辦法?”

慕林夕聳了聳肩。

但是,圖一時口舌之快是要付出代價的。

男女之間的體力懸殊讓她根本無法拒絕他,和昨天一樣,再次被他撩撥的渾身難受的時候,他就是不給她。

“再問你一遍,是不是針?”

喬晉庭也忍得辛苦,額頭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但是為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今天必須從她這裏得到一個他滿意的答案。

☆、196 忍太久了容易出問題的

喬晉庭有喬晉庭的堅持,但慕林夕也有她的堅持。

他不給她,又不止她一個人難受。

所以……

“是你自己說的,不是我說的。”

兩只手摳在他的肩頭,就是不松口。

喬晉庭臉色沈了沈,慕林夕卻笑了,“聽說男人忍多了那東西容易壞的,你都忍了三十多年了……”

話還未說完,慕林夕只覺得自己瞬間被充滿了。

……

嘴硬這種事,如果說她一開始能從中得到愉悅的話,那麽,在承擔嘴硬的後果時,她後悔了。

當她躺在沙發上渾身酸痛不想動彈時,男人卻神清氣爽的撿起地上的衣服,隨意的往身上套。

“我已經從你的叫聲中得到答案了。”

喬晉庭俯身,挑起她的下頜吻了吻,滿意的在她月匈口捏了一把。

“你給我走開。”

慕林夕擡手,有氣無力的把他的手揮開,直接轉了個身,面向沙發靠背那邊。

男人勝利的笑了笑,撿起地上的外套,搭了一件在她的身上。

慕林夕閉著眼睛,沒去理他,真的覺得又累又困。

聽到男人沙沙的腳步聲走出書房,她徹底平靜了下來,想睡一覺。

但是沒過多久,書房門被人推開,以為是喬晉庭,她就沒有理。

可是……

“哎喲餵……”

這聲音……

慕林夕驀地睜開了眼睛,轉頭往門那邊看。

是張嫂!

當即坐了起來,兩只手懊惱的抓著頭發,她想大喊。

沒穿衣服,這樣的場面,看一眼就能知道剛剛發生過什麽!

睜開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已經緊閉的書房門,她真的要沒臉見人了好麽!

和張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本來就臉皮薄,以後她要怎麽面對張嫂?

都怪喬晉庭那混蛋!

在心裏不知道罵了他多少遍了,這罪魁禍首總算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怎麽了,不舒服嗎?”

喬晉庭洗完澡過來,見她縮成一團靠在沙發扶手上,問道,俯身摸了摸她的額頭,溫度很正常。

慕林夕瞪了他一眼,從沙發上撲到他的身上,像只被人惹怒的小老虎,對他又是啃又是咬又是抓的。

太過措手不及,男人往後踉蹌了一步,穩住之後,也只是緊緊的攬著她,不讓她摔倒。

他很變、態的喜歡她現在這樣。

“用不用脫了衣服讓你咬?”

嗓音低沈帶笑。

慕林夕現在很想跟他爆粗口,脫你妹啊!

“我很認真很嚴肅的跟你說,沒領結婚證之前,不準撩撥我了!”

慕林夕插著腰,表情真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但是這對喬晉庭來說並不起作用,只見他濃眉一挑,對這件事頗為得意,“我撩撥了你也只能乖乖的順從我。”

“喬晉庭你混蛋!”

不管不顧,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身上。

只聽男人悶哼一聲,房間裏面安靜了片刻。

“你……你……你沒事吧?”

看著男人好像很痛苦的表情,慕林夕嚇得都結巴了,忙跳下沙發,扶著他坐下,“要不要打120?”

喬晉庭並不說話,可能也是痛的厲害。

感受到他投過來陰沈沈的視線,慕林夕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我不是故意想踹你這裏的,再說了,你為什麽不躲啊?”

她想理直氣壯,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瞧著他這麽痛苦的樣子,心裏隱隱擔心,不會真的壞了吧?

嚶~

“二爺,你放心好了,就算真的壞了,我不會歧視殘障人士的,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慕林夕身體挺得筆直,舉起三根手指表衷心。

見男人臉色有點緩和,她看了看他的某個地方,試探的問了一句:“要不,我幫你看看有沒有壞吧?”

喬晉庭沒有說話,慕林夕當他默認。

心臟‘砰砰’亂跳,心裏也是極不願意他出問題的,鼓起勇氣,拿了出來……

“……”慕林夕眨了眨眼睛,楞了幾秒實在反應不過來。

他剛剛明明就是裝的!

“喬晉庭你又騙我!”

真是氣憤極了,她就說她怎麽會踹到那地方去!

白了他一眼,打算直接走,可是手腕被男人緊緊的攥住了。

“你剛剛說的,忍太久了會壞的。”

是要她幫他解決的意思嗎?

“我也說了,我不會歧視殘障人士的!”

慕林夕直接掙開他,自己解決去吧!

**********************

因為下午的事情被張嫂撞破了,慕林夕實在是沒臉見她。

快要吃午餐的時候,喬晉庭敲她的房門,說要帶她出去吃。

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想到出去可以不用面對張嫂,她還是同意了。

黑色路虎平穩的行駛在崇明路上,車廂裏面一片安靜。

放在腿上的手突然被男人握在掌心,很溫暖。

她側頭,看著他單手掌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觀察路況的樣子,內心柔軟了一下。

“還生氣?”

低沈磁厚的嗓音響在耳邊,慕林夕揚了揚唇角,搖頭。

瞥見自己右手上面的戒指,又握著他的手,看了看。

“為什麽我有戒指,你沒有?”

男人聞言,側眸看了一眼,臉部輪廓說不出的柔和。

“你的這個是求婚用的,婚戒我們一起去選。”

“什麽時候啊?”

慕林夕突然來了興趣。

“明天?”

男人唇角揚起弧度,深邃的眼眸中溢滿了笑意。

慕林夕猛點頭,心裏想想就很激動,“但是你明天不用去喬氏嗎?”

“別忘了你男人是大老板。”

車子在一個交通信號燈前停了下來,喬晉庭擡手,在她滑嫩的臉上捏了一下。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市區的霓虹燈全部亮了起來,前面還排了一條長長的車龍,慕林夕收回視線,問道:“去哪裏吃飯啊?”

“季子衍說我和你和好了,得請他們吃飯。”

信號燈已經轉成了綠燈,喬晉庭松開慕林夕的手,開始慢慢的加速。

吃飯的地方是季子衍選的,一個火鍋店。

慕林夕被喬晉庭牽著,一出電梯,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郁的火鍋的香味。

不禁咽了咽口水,這麽冷的冬天,和火鍋真的是絕配啊。

喬晉庭和慕林夕是最後一個到的,他們兩個一進門,季子衍出聲:“這麽晚到,還以為你要逃單呢!”

*************************

另一邊,醫院並沒有這麽熱鬧。

病房裏面突然闖進來幾個人,床上的人驚恐的翹起頭,看著來人,“你們是誰?”

☆、197 懷孕的女人最美

白色的單人病房裏面此刻沒有家屬陪護,看著突然沖進來的兩個人 ,躺在病床上的人因為腹部的傷口,並不敢做太大的動作。

“你們趕緊出去,不然我要報警了!”

楚雅撐著身子,不斷往床頭縮,其實心裏已經隱隱猜到了是誰派過來的人。

沖進來的兩個人面無表情,對楚雅的話充耳不聞。

“楚小姐,顧少說你該回家了。”

病房外面又進來一個穿著大衣的男人,臉上掛著讓人看了並不會覺得很舒服的笑。

楚雅立時像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一樣,嘴巴無意識的張開,兩個眼珠子瞪得老大。

這個人……

“不……”

她搖著頭,想往後退,可是並沒有空間能讓她退了。

餘光瞥見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她連忙拿起,想要打電話叫人來,不管是誰都好。

可是內心的害怕慌張讓她不斷的顫抖,手機“砰”地一聲掉在了地上。

此刻,手機就好像她的救命稻草一樣,在手機掉下去的那一刻,她的身體也跟著栽倒在地。

穿著大衣的男人瞧著她垂死掙紮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好,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楚雅感到了絕望。

“顧少可是很想你的,你現在的這些行為,如果被他看到了,你猜他會不會生氣?”

馮唐不愧是顧東煜身邊的人,陰測測的語氣和他如出一轍。

“我求你了,馮唐,別把我帶到他那裏去。”

楚雅哭著,求著,和她平時冷艷的形象反差極大。

“我會把你的話轉述給顧少的。”

對這樣的女人,馮唐有的只是不屑,打了一個響指,向旁邊兩個人做了一個手勢,率先走了出去。

顧東煜那裏對她來說就是地獄,盡管腹部有傷,她還是奮力掙紮著,但是這對於兩個架著她的壯漢來說,根本毫無作用。

輕而易舉的被他們帶到了車上,密閉的轎廂裏面,楚雅覺得根本無法呼吸。

這輛車對於她來說就是死亡之車,離他們要帶她去的目的的近一點,她離死亡也近了一點。

離開市區之後,她就已經不認識路了,路燈幽黃昏暗,完全看不清旁邊有什麽標志性的建築。

車子最終停在一棟燈火通明的別墅前,只穿一套病號服,被兩個人架著,彎著腰從車子裏面出來,她冷的發抖,直到進到別墅大廳才感覺好一點。

那兩個人把她帶到別墅裏面就出去了,大門被他們關上。

輝煌的別墅裏面安靜的讓人心悸,除了她,看不到第二個人影。

她站在原地,不敢肆意走動,心裏就想著一件事——逃出去。

盡管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緊張的情緒從見到那幾個人之後就沒有放松下來過,也似乎讓她的聽覺更加的敏銳。

有腳步聲從樓梯慢慢往下,背脊一片冰涼。

轉身,看到下來的人,雖然不意外,但是內心的恐懼只增不減。

男人笑容可掬,穿著浴袍,胸口露出大片的肌膚,扶著扶手不疾不徐的往下走。

這個過程,對楚雅來說真的異常的煎熬。

和他已經有五年不見了,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她又要過那種生不如死的日子?

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攥緊,修長的指甲甚至都陷進掌心都不自知。

小心翼翼的呼吸著,慢慢接近,兩人之間還隔四步、三步……

楚雅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但是男人眼疾手快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強行把她往前拉了一步。

“我有這麽恐怖嗎?”

帶笑的嗓音說不出的柔軟,可是,這只不過是他的假象,她楚雅,一開始就是被他這樣的假象騙了。

她咬著唇,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一雙眼睛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眼淚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一見面就哭,你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嗯?”顧東煜瞇著眸,在監獄裏面剃的頭發已經長出來不少,擡手在她臉上慢慢的撫過,後退了一步,視線從她臉上慢慢往下,落在她的腹部,伸手掀開了她的病號服下擺,腹部的貼著的紗布上面有一點血跡,他再次擡眸看著楚雅,還是那副笑容可掬的模樣,“聽說還鬧自殺了,告訴你老公,是誰欺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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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鍋店的包廂內,中間的火鍋正冒著騰騰的熱氣,慕林夕正和宋涵聊天聊的投入的時候,突然被點名了。

“啊?”

沒聽清楚季子衍問了她什麽,她擡眸,看著他,眼神詢問。

“我說我們來訂個娃娃親,如果你生了女兒,我季子衍先給我兒子預訂了怎麽樣?”

“……”

慕林夕一時有點懵,定娃娃親,這樣好麽?不由得轉頭,向喬晉庭求助。

男人伸手攬過慕林夕的肩膀,扯唇笑了笑,往季子衍那邊瞥了一眼,“你兒子想娶我女兒,讓他自己來向我提親。”

季子衍撇了撇嘴,哼!

幾個男人都三十多歲的年紀,一提到孩子,內心不由得柔軟下來。

林旭澤側頭看了一眼靠在椅子上臉上掛著淡笑的單娜,不著痕跡的握住了她放在膝蓋上面的手。

單娜擡眸,與林旭澤的視線相撞,她沒有回握他,也沒有掙開他。

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溫度,可是他溫暖不了她。

“你們也打算生小孩了嗎?”

坐在喬季晉庭對面的沈宇齊問,他身邊周子怡眼眸含笑,視線落在慕林夕身上。

“你們也趕緊抓緊。”喬晉庭指了指林旭澤和沈宇齊,“不要到了四十歲再來當爹。”

畫外音已經很明顯了。

“林夕才二十歲吧,早點生孩子好,身材恢覆的快。”

周子怡笑著說道,語氣裏面藏著一點讓人難以察覺的羨慕。

“停停停。”慕林夕正要開口,卻被季子衍搶了先,他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咱門不說身材的事好麽?不管怎麽說,懷孕的女人是最美的!”

“那生完孩子的女人呢?”

宋涵帶著點威脅的語氣讓季子衍頭皮一緊,以為能避開這個問題,沒想到……

自從前幾天宋涵發現自己胖了十斤後,季子衍在家裏的休息時間就被“我胖了很多嗎?”“我現在是不是變醜了?”“生完孩子之後身材恢覆不過來了你會不會嫌棄我?”類似的問題圍繞著。

不管他如何表衷心,第二天總會聽到同樣的問題。

“老婆,你在我心裏永遠是最美的女人。”

季子衍說的無比認真,傾身在宋涵的面前,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在宋涵的唇上印上一個吻。

宋涵根本沒反應過來,但是聽到大家的笑聲後,她還是決定不說話了。

……

這頓火鍋吃到九點多,這會兒正是人最多的時候。

沈宇齊和周子怡走在後面,等周子怡戴好口罩和鴨舌帽,他才牽著她往外面走。

“付完錢就回家嗎?”

慕林夕挽著喬晉庭的手,剛剛吃火鍋的時候把頭發紮起來了,現在放了下來,垂在身後,很順滑,仰起頭看著他的側臉。

“還不想回去?”

男人聞言,低眸看著她。

“還想在外面待一會兒。”

慕林夕直接承認道。

她沒有像喬晉庭這幾個朋友一樣的朋友,很喜歡和他們相處。

☆、198 今晚你睡這

大廳裏面很多人,每一桌都冒著騰騰的熱氣。

一夥人從包廂裏面出來,個個氣質非凡,難免引來食客的目光。

喬晉庭沒有再說什麽,牽著慕林夕的手,跟著面前的服務員到收銀臺付錢。

在火鍋店門口,大家分道揚鑣,因為周子怡是公眾人物的關系,為了避免被偷拍,沈宇齊帶她先走了。

喬晉庭牽著慕林夕的手就沒有放開過,站在臺階上,看著另外兩對走了之後,他微垂首,問著旁邊的小女人:“冷不冷?”

“不冷啊。”因為身高差的關系,聞言,慕林夕仰起頭,眼睛笑的彎彎的,揚了揚兩人握在一起的手,“很溫暖。”

因著這一句話,男人的內心柔成一片,“那帶你去軋馬路?”

她剛剛說不想現在回去,帶她去軋個馬路兩人正好可以在外面獨處一下。

“好。”

慕林夕猛點頭,是真的覺得她和喬晉庭很久沒有這樣子呆在一起過了。

而離兩人身影越來越遠的黑色卡宴內,氣溫很高,但是坐在車廂內的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卻有點冷。

問題,大概出現在林旭澤現在接聽的這通電話上。

單娜不自覺的擰緊了眉頭,覺得此刻的氣氛壓抑的她呼吸不過來,將身體轉了一個向,背對著一邊開車一邊接電話的男人,降下了車窗。

冷風瞬間‘呼呼’的灌進來,但她不覺得冷,反而舒暢了很多。

前方十字路口遇到紅燈,車速慢慢的降了下來,林旭澤也匆匆結束了通話。

“你很熱?”

他把車窗升了起來,語氣略微不悅。

新鮮的空氣突然被阻隔,單娜覺得再次陷進了方才的不適。

“反正不冷。”

她又把車窗降了下來,這次降到了低,語氣也談不上多友好。

其他停下來的車輛都是車窗緊閉,單娜扒在車窗上,將頭微微往外,冷風吹著她的劉海在額前飛舞著。

亮著紅色車尾燈的車子陸陸續續提速,後面突然響起一聲聲劇烈的車鳴聲。

她轉頭,看著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的男人,認命的靠在座椅上,升起車窗。

“不高興你可以說出來,沒必要這樣傷害自己。”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男人嗓音低沈。

單娜閉著眼睛,似是無聲的笑了一下,“我為什麽要傷害自己,生命很寶貴,也許一個轉身就沒有了,你知道我有多怕死嗎?”

車廂內的光線很幽暗,男人側眸,只能看到坐在副駕上的女人的大概輪廓,窺探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可以猜出一二。

濃眉不斷往下壓,身體的某個地方,頓痛了一下,林旭澤低沈開腔:“對我的不滿你直接發洩到我的身上,別壓在心裏。”

沈默,無盡的沈默。

車子再次停下來,單娜當即睜開了眼睛,可是,眼前看到的一切卻是陌生又熟悉的。

她側頭看著坐在駕駛座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從上車後,內心的怒意在此刻已經到了極致了。

“我家不在這裏!”

她想發洩心裏的怒意,可是她發現她無法做到對他大吼大叫。

“這才是你的家。”

男人淡淡的說著,下車,繞過車頭,走到單娜這邊,打開車門。

“送我回家。”

單娜坐的筆直,不打算下車,可是下一秒,她直接被男人攔腰抱起,下意識的掙紮,導致的結果就是頭撞在了車門上。

“啊”的叫了一聲,用手捂著頭,原本以為這男人會立馬放她下來,卻沒想到他只是用腳關了車門,抱著她直接往電梯走。

“林旭澤你放我下來!”

她蹬了一下腿,掙紮著,可是自己緊緊的被他抱著,她根本掙紮不開。

“再動等會兒不止頭受傷。”

他沈聲說道,額頭青筋暴起,為了把單娜帶回家,他也是挺拼的。

進去電梯,他才松了一口氣,把她放了下來,但還是緊緊的攬著她,不讓她有走的機會。

“我不想來你這!”

眼睜睜的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單娜真是氣不打一處來,瞪著他。

但是,這並沒有起到阻止他的效果,反而笑了一下。

“十字路口的時候我往這邊開你沒反對,難道默認了。”

“……”

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就是發洩不出來,她當時沒看路,怎麽會知道他往這邊開了!

“無恥。”

電梯在往上升,這次她輕而易舉的推開了男人攬在她身上的手,退後了一步。

面對她的小情緒,林旭澤都只是笑笑。

怕只怕,她連情緒都不願意朝他發洩。

……

公寓的門是指紋解鎖的,打開門後,林旭澤拉著單娜的手,把她的指紋錄了進去。

再次回到這個地方,心裏的感受說不清道不明。

視線淡淡的落在這裏的每一樣物品上面,所有東西好像都是她離開時的樣子,除了這把鎖換了。

任由他搗鼓著,知道反抗也沒用。

“到沙發上坐著。”

錄完了指紋,牽著她的手,帶她到沙發旁邊。

單娜沒有太多的表情,可是腦海中浮現的全是以前兩人在這裏的場景。

眼眶很熱,但是瞥見他拿著東西走過來了,她連忙低下頭,強忍住湧上來的情緒。

冰水,加毛巾,他放在了沙發前的茶幾上。

頭被他擡起,劉海下面的那道傷疤就這樣毫無遮掩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單娜下意識的就想把劉海撥弄好,可是手剛一擡起,就被他攥住,“別動,腫了。”

男人的聲音低柔的在頭頂響起,他把浸了冰水的毛巾小心的敷在她被撞的那一塊,突然而來的冷意還是讓她瑟縮了一下。

“你繼續這樣我會恨你的。”

單娜拿過他手上的毛巾,低著頭,自己敷。

因為不想讓他看到已經冒出眼眶的淚水。

她所說的‘繼續這樣’絕不是指他現在做的這一系列動作,而是他最近這段時間對她的態度。

她覺得自己已經麻木的心,已經受到了挑動。

林旭澤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但是他並不介意。

或許,這就是他的目的。

“恨我總比對我沒有任何情緒好。”

……

又是無止境的沈默。

浴室的水聲‘嘩嘩’的流著,林旭澤換了一身家居服,站在主臥的窗戶邊上。

繁華的都市夜景此刻異常的安靜,但是他的心卻久久平靜不下來。

每當和她的關系稍有緩和的時候,總會出現一些讓人措手不及的事情。

這也讓他深刻的體會到,原來討好一個人,是多麽的艱難,在得不到對方的回應時,心裏有多難受。

可是當初她追在他身後跑的時候,看起來那麽輕松。

水聲漸漸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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